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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鼓楼东大街走到南锣鼓巷的北口,一进胡同口就闻到一股臭豆腐的浓烈味道。街口东西两家臭豆腐店相互呼应,用很大的字号打着“黑色经典”、“正宗长沙臭豆腐”的招牌。在噪杂的音乐声中,顾客们在店门口排起了长队。 顺着胡同往南走,街上挤满形形色色的人群,有人站着吃东西,有人摆出各种POSE拍照。街道两侧布满各种特色小吃、特色小店,店面都很小,但价格却高的让你咂舌。直觉告诉我这条小街已高度商业化,慕名而来的游客不远万里来到这里,为自己的好奇心买单。
我在菊儿胡同里的一座宅子前停下来,按照对方给我的门牌号,下午约定的地方想必在这里。黄色老式木门紧闭,没有一点在营业的迹象。这时候,一个中年女子带着一个老外来到门前,直接把门推开,问有没有咖啡卖。服务员探出头来,说店还没正式营业,不对外接客。我趁机报了我的名字,说是被人请来“封测”的,服务员询问了一番之后,把我带了进去。
进了门,眼前的景象还是让我觉得很新鲜。店面装修是简单的欧式风格,座位不多也基本都坐满了,在爵士音乐的伴奏下,英国女仆打扮的服务员穿梭其中,让我一下子从北京胡同穿越到莎士比亚的戏剧里。
在“女仆”的带领下,我爬上一个号称是阳光房二楼。虽然有冬日的阳光照耀,但还是稍微有点冷。我的座位旁边是三个女生,一位打扮很时尚女孩好像是中心,举手投足间带着被请来“封测”的自豪感。她的职业貌似跟戏剧相关,坐在那旁若无人地演讲,另外两位相貌平平的女生坐在一旁附和着。话题基本不提国内的事儿,一会儿香港,一会儿欧洲,一会儿又美利坚,听起来好像她们身边的人只剩下她们三人在国内混了。
约我的妹纸终于来了,我们一起点了下午茶。菜单很简单,只有简单的对开的一页纸,因为是内测,产品的价格都是0。饮品只有咖啡和茶,一般的咖啡店里都会有的那些品类。甜点算是亮点,古朴的铜质架子上摆满鲜花,甜点分层摆在架子上,高档、大气、上档次,很有仪式感。屌丝出身的我,对“下午茶”文化一无所知,只能装样子点了份红茶,妹纸跟服务员耳语了一番之后,好像是点了一个新品,我猜就是那种摆满鲜花的甜点。
趁着餐点还没上来,妹纸带着我上上下下参观了一遍。整个店面连地下室有三层,一层二层是茶座,地下空间竟然还有一个戏剧排练场。我们去地下参观的时候,还有一个小团队正在排练。妹纸告诉我,雕爷对戏剧很痴迷,这个下午茶餐厅名字之所以叫“皮娜鲍什”,是因为雕爷特别喜欢那个叫“皮娜鲍什”的戏剧家。这个餐厅里之所以保留这样一个“排练场”,很可能也源于雕爷的戏剧情结。来之前,有许多关于这个餐厅很多传闻,有传言说只要是“中戏”的学生都可以来参加内测,而同样是艺术院校的“北影”则不行,从中可以看出主人对戏剧的偏爱。
我们的甜点上来以后,引发旁边三个女生的一声尖叫。点心的确做得太漂亮了,在鲜花的点缀下,好像是一个艺术品。在我们拍了数张照片以后,妹纸催促我享用点心。我平常不怎么吃甜点,草草尝了几口,生怕辜负人家的良苦用心。妹纸已经跟旁边的三位女生混熟了,问她们能不能吃的同时发个微博,最好是美女自拍的那种。三位女生欣然答应,那个较时尚的女生问妹纸餐厅啥时候正式开业,妹纸说至少要等到明年了。
雕爷的确是一个特殊的商人,一家店成型以后,他一般不着急开业,却花上两三个月的时间去封测,让人反复的提意见改进菜品,同时也让他的餐厅保持神秘感。雕爷牛腩是这样,皮娜鲍什下午茶是这样,据说还有一个“小丑煎饼”正在酝酿之中。
在我看来,雕爷的营销基本已经形成固有的模式。先为某个类型的人群设计一款产品,然后不停地请这个人群里的意见领袖反复内测,通过微博、微信等网络平台传递口碑。店面还没开张,但有关店家的口碑已经在某个圈子里广泛传播,吊足了大众的胃口。雕爷牛腩已经从一家店迅速的开到4家店,可以看出雕爷的试验已经成功,如果现在的“皮娜鲍什”、“小丑煎饼”算是商业扩展的话,雕爷的粉丝团营销已经转变成商业模式,已经全面覆盖“土豪”、“文艺青年”、“普通青年”。
聊了一会儿天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能看到窗外犬牙交错的屋檐,古朴的瓦片组合到一起,很像海边随风而起的波浪。妹纸在我对面不停地玩手机,我只能自己胡思乱想,这个冬日的下午,在喧嚣的南锣鼓巷,我好像做了一场白日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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